喻文州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,叮咚作响的铃声惊动了柜台后打瞌睡的姑娘。缓步走到收银台前,开口向姑娘要了包烟。他皱皱眉,声音沙哑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初次抽烟的决定做的匆忙,没有指定烟的牌子。姑娘迟疑地问:“随便吗?”
他嗯了一声。姑娘转过身,打量着货架上五彩斑斓的品种,又瞧了一眼喻文州,替他挑了包不那么呛的。
“要打火机吗?”
喻文州点头。
扫描条形码的红光一闪,价钱出现在屏幕上。他掏出手机,扫码付款。将桌上的烟和打火机攥在手里,抬头冲姑娘微笑了一下,推门走到街上。
接近凌晨,街上行走的人稀稀落落,除了几个还在对瓶吹的大排档,商铺大多都关了门。月亮挺暗,电线杆上挂着的灯光渲染出一片暗黄。
喻文州背靠在后巷的墙上,生疏地撕开烟盒上透明的包装,揭开盖子,拈出一根烟。打火机噗嗤一声,明黄的火苗冒出来,点燃烟的末端。
学着记忆中那人抽烟的样子,用两根手指夹着烟凑到唇边。新手不知轻重地猛吸一口,猝然闯入的烟席卷整个口腔。
他呛咳着弯下腰。
仰起头大口呼吸,像渴水的鱼一般,混合着烧烤摊和啤酒味的空气涌入呼吸道,重新填满肺部。
恍惚间,他想,我这是在干什么呢。
不就是输了场比赛吗?
说句不太入耳的实话,输也输惯了,记者的冷嘲热讽也听惯了。
只不过是输了八进四的季后赛,断送了一年的努力和希望罢了。
何至于如此消沉,连烟都抽上了。
喻文州靠着冰冷而潮湿的墙,摁亮手机屏幕。
点开QQ,置顶上那人的头像一如既往的灰着。
喻文州心下了然,他习惯隐身,有人找才会冒泡。
想起来,与他确定关系也不过仅仅两年。
第二赛季的初见,他夸赞自己的战术天赋。大抵是在黑暗中摸索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靠近炽热的火光,喻文州悄然在本子上摹下他的模样,把心底萌发的芽用镇定的沙土盖得严严实实。
深夜走出训练室,低头看着今日在笔记本上记下的要点。猛的抬头,走廊里明灭的火星勾勒出那人的身影。
试探着出声,“前辈?”训练室门的关闭声掩盖了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那人低低应了一声,掐灭指间的烟,笑道,你这么认真,也不枉我在这等了那么久。
所谓天作之合不过如此,只消几眼,三两词句,便足以确定心意。
分别后是新的赛季。
常规赛只两场相会,年轻的情意浓浓,有时是叶秋跑来G市,些许是他偷去H市。
热恋之时,来往奔波都觉得从心底泛出甜。
相聚不多,QQ上的信息却是不少。
倒是喻文州出道以后,事事落在肩上,压在心头,无暇再与叶秋见面。
只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尊称一句前辈,深夜事毕,却因成了对手,不再方便在QQ上多聊。
强行开口问候,自己都觉得字里行间流露着尴尬。
现如今,再也撑不下去了。
兀自深吸一口气,挥手驱开眼前缭绕的白烟,在输入框中打字,前辈,分手吧。
点击发送,看一眼回复的勇气都随着呼出的气散落在空中,捞也捞不回了。
捂着脸笑自己,何时连称呼都生疏至最公事公办的前辈了。
啊啊啊想写个破镜重圆
老叶在世邀赛期间追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