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词穷一般(一)

有一个楔子,但不看也不影响这章的阅读,想看的可以戳我头像向下翻






叶修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,缓缓呼出一口气。


出门前自家弟弟和老头子携手强迫自己穿上的衬衣,此刻像柔软的绳索,勒得喘不过气。


他抬起手,揉散眉宇间郁结的几分烦躁。自家的事,没必要给即将见面的队员带来不快。


又是一副懒懒的样子推开会议室的门。


欣赏座位上的人震惊的表情带来的愉悦,弥补了刚回家就被赶出来的郁闷。


群情激愤的吐槽是意料之内的事,他神色不改地听着,眼神默不作声地转向右侧第三位上坐的人。


许久未见,即将作为战友和自己并肩亮剑世邀赛的国家队队长,会有什么反应呢?


察觉到视线里的探究,喻文州身躯一僵。


他早该猜到是他的,韩文清不来,魏琛年纪太大,剩下的人选连排除法都不用上。


心里模模糊糊的影子成了真,有血有肉的人站在离自己不到2米的地方。


心神不宁间嘲笑自己,引以为傲的自控力总是在他面前溃不成防。


好在队友的疑问拉回了注意力,他强作镇定,把心头乱糟糟闹哄哄的念头打了个包,一股脑地塞到角落,忽略着头顶上摇晃着的亲手悬挂的达摩克利斯剑。


叶修注视着喻文州的神情从阴晴不定到平静,内心笑笑,看来自己于他而言也不是引不起半分波澜的人,不急不急,大半个月的时间,够充裕的。


翌日,国家队领着各自的大包小包到了集训的地方。叶领队以方便讨论战术的名义,假公济私地把喻文州和自己分到同一间房。


面沉如水的喻队长没有什么意见,倒是黄少天敏锐的直觉发现了什么,瞥了叶修一眼,嘟囔着接受了和肖时钦一间房的安排。


喻文州拉着拖杆箱推开房间的门,叶修紧随其后,拽着行李箱顺手关了门。


习惯于东西放得整整齐齐的喻文州放倒行李箱,开始摆放常用的物品。


自认过得粗糙的叶修没这习惯,靠在墙上,垂眸看着喻文州弯下腰从行李箱里拿出日常用品。


不远处的人安安静静地收拾东西,没有半分想说话的意思,叶修磨磨后槽牙,开口道:“文州。”


收拾东西的人似乎丝毫没有察觉这个称呼和平常公事公办的“喻队”有任何区别,低着头应了一声:“嗯?”


“你就没什么想对哥说的吗?”


喻文州直起腰,身高相仿的输不了半分气质,“叶领队要是有什么关于战术的想法,可以在明天的例会上提。”


“作为你的前男友和即将度过整个世邀赛的室友,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?”


喻文州一窒,像是急于掩饰什么似的,侧身蹲下,对着整整齐齐的行李箱随手翻找。


半晌,传来一句闷闷的“都分手了,还有什么好说的吗。”


喻文州扪心自问,自觉不是什么善于整理旧东西的人。旧相册和同学录不肯端正地码在书架里,总觉得那样自己就不会再拿出来翻阅了,只得草率搁在柜子里,玻璃板折射的光给落灰的纸页镀上一层光。


唯有训练营时期的笔记本,放在蓝雨宿舍电脑的斜后方,靠在墙上。深蓝色的本子边缘发白,透露出拥有者曾经无数次的摩挲。尘封在纸页间的青葱岁月和叶修的画像,无声地注视着青涩的少年一点点打磨成温软的蓝雨基石。


本子放在随手能拿到的地方,却始终无人触碰,年复一年地落灰,喻文州也日复一日地注视着自己珍惜的回忆。


变化发生在第八赛季,他发现一度同床共枕的人连真名都未曾提及。


不再青涩的蓝雨队长在没开灯的房间里坐了一夜,窗外灯光由明到暗,多彩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又一盏盏熄灭,唯余昏黄的路灯,树影摇曳,落在脸上的光斑独独在眼睛上留下阴影。


最终连路灯都熄了,他在茫茫黑夜中,拿起放在电脑后的笔记本,放在最底层的柜子,和一件嘉世队服锁在一起。钥匙放进柜筒,他有些讶异地发现手上满了笔记本上落的灰。


他亲手埋藏了年少的岁月,将曾以为美好的回忆划分到青葱岁月的莽撞里,却忽略了那上锁的柜子不是为了阻挡他人的窥视,而是为了斩断自己翻看的欲望。


喻文州看着行李箱里的衣服,想:“都结束了,还有什么值得再续的吗?”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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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学校的事比较多,大概只能周更Qa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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